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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声剧本《改名》

发布时间:2020-04-07 08:50:04
    相声改名
    张洪严
    甲:(喊)老苟!(喊半天不见乙应答)喂,老苟!我喊你半天了,你咋不吭声啊!我说你咋回事儿,老苟?
    乙:(生气)你才老狗呐!
    甲:你咋骂人呢?
    乙:我还想揍你呢!有你这样喊人的吗?上台就老狗老狗的!像话吗!
    甲:是啊,我是喊你老——哎,你不姓苟吗?
    乙:我是姓苟。
    甲:这不就结了嘛!我没喊错呀!
    乙:结什么?结什么?
    甲:你不姓苟吗?我是喊对了,我刚才喊你——
    乙:对啥?你说对啥?啥老苟老苟的!我不爱听!
    甲:那叫你小苟,你爱听?
    乙:你才小狗呢!我都50啦!还小苟呢!
    甲:那还是叫老苟吧!
    乙:你再这么叫,我跟你起急!
    甲:咳,叫老苟起急,叫小苟又不满意,那,我得怎么称呼你呢?
    乙:怎么称呼?
    甲:是啊,你给我指示指示。
    乙:你官比我大,我指示得了吗?我。
    甲:你指教指教。
    乙:指教谈不上。怎么叫,我有名字,你只管叫好了。
    甲:啊,对对对,你有名字。
    乙:废话!连狗都有名字!
    甲:是啊,哎,你的名字叫那——啥了?
    乙: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?
    甲:我知道,刚才不是让你给闹的我一时蒙住了。你说,你叫啥名来着。
    乙:你听好喽!
    甲:我洗耳恭听。
    乙:我的名字叫——(不想说)我的名字叫——
    甲:说呀,我正听着呐!
    乙:还是不知道的好。不说了,不说了。
    甲:这人怎么了?哎,我这可洗耳恭听呢!让观众说说,我这是不是认真听着呢!瞧,观众都证明了。说吧,别害羞了。你的名字准好听,准有讲究。说呀!别不好意思。你再不说我下去了。
    乙:我的名字——说就说,我怕啥!我的名字叫苟不理!
    甲:啊,啊?你是天津包子啊!
    乙:你才是天津包子呢!
    甲:狗不理,这不是天津包子吗?
    乙:我姓苟,名不理,同音不同义你懂吗!
    甲:啊,我明白了,你姓苟,但不是小狗的狗。不过,你咋起这么个名字啊?苟不理,这名别扭。叫苟有理多好!不好不好。要不叫苟敬礼。苟敬礼?狗敬礼?也不好听。再不叫苟伟大得了,啊?狗伟大?叫苟先进?听起来别扭。有了,香港演员周润发的名字好听,也有名气!干脆就叫苟润发得啦!啊?我这不是骂人吗?人家周润发住在香港,打老远的得罪着我了吗?别说,他这名儿啊,还真不好起。
    乙:好不好起你管得着吗?你跟着瞎操嘛心!我就叫苟不理,你管得着吗!你是做啥的?是户籍员呢,还是我爹呀!吃饱了撑的!
    甲:瞧,这人是啥脾气?好心全当驴肝肺啦!怪不的叫苟不理,是没人理!
    乙:你当我愿意叫这名儿啊?我不是没办法吗!
    甲:还是的,他也知道自己这名儿不好。名不好听那不要紧,可以改名啊!
    乙:可以改名?
    甲:可以改名。容易得很。找个好听的名一起,到派出所找户籍员帮着一改就行了。
    乙:瞧他说的多容易!你改过?
    甲:没改过。我这名儿起的好,用不着改。你得改改。
    乙:我改?你说的轻巧!风大不怕煽了舌头!你给我改个名试试!
    甲:你真想改?
    乙:这啥话!我当然想改了。
    甲:那我给你重起一个?
    乙:你算老几呀!你给我起!连我爹给我起都不够格!
    甲:啊?你爹都不够格?那谁够格?你想自己起?
    乙:我自己起得了吗我!
    甲:怎么起不了?随便起一个不就行了。不行查字典。
    乙:我在月科里,我会查吗?你把我当超级神童了。你是抬举我?
    甲:啊,原来你的名儿是在月科时起的。
    乙:是啊,我爷爷当时见我长得虎头虎脑,一高兴就给我起了苟不理这个名。
    甲:我明白了,你长的虎头虎脑,狗是不敢理你。看来你爷爷不是瞎起的,是有含义的。
    乙:我爷爷不是这意思。
    甲:啊,不是这意思?那是啥意思呢?
    乙:我爷爷说了,起名越是反了起越有人疼。叫起来才响亮!不能起满了。
    甲:啊不能起满了,还有这么一说。过去农村生孩子生了一大堆,养不起了,给刚生的孩子起个名叫截住。意思是下一个不要了。连着生了五六个丫头,想要个小子,给刚生的女孩儿起个名儿叫来弟,意思是下一个来个带把儿的吧!你爷爷这一说还真新鲜。
    乙:新鲜啥,你这叫孤陋寡闻。知道李白吗?
    甲:谁都知道,我国古代着名的大诗人!
    乙:有知识吗?
    甲:学府五车大学问家!
    乙:为啥叫李白?
    甲:啊?他——我哪知道!问他爹去呀!
    乙:他爹怕他成不了大诗人所以才给起了李白这么个名。要是给起李才李多李满就坏事儿了,他一句诗也诌不出来了。李谷一知道吗?
    甲:知道,都知道,我国当代着名的歌唱家,歌唱的好!
    乙:歌唱的好?
    甲:当然好了。(学唱起来)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,欢歌笑语伴着彩云飞……好听,多好听的歌啊!
    乙:你先别陶醉,我问你,她为啥叫李谷一?他咋不叫李谷二李谷三李谷四呢?
    甲:这我就不知道了。八成是喜欢这么叫吧。
    乙:喜欢?按照我爷爷的理论就是起名不能起满了。她占了一条山谷才能登上歌唱家的最高山峰,要是连着爬三个山谷你试试?还不得累趴下!
    甲:哎,还真有道理。
    乙:刚好我妈生我的时候,我爷爷出差去了趟天津。从天津回来,我刚好满月。我妈说,正好孩子还没名儿呢,就让爷爷给起个吧。我爷爷刚从天津回来,正高兴,就说了,你说这天津包子真是好!皮薄,馅儿好,个儿也大,像我孙子!咬一口满嘴跑油。外地人去天津哪个不去尝尝天津狗不理包子的。我爸着急了,跟我爷说,爹,你先别说天津包子,快给孙子起名儿吧!这等着上户口呐!我爷爷说了,急什么?急急急的,我上火车那工夫就把名儿给我宝贝孙子起好了。我妈我爸问了:那起的是啥名儿啊?啥名?他姓苟,正好就叫苟不理!当时我爸我妈就不高兴了。我妈说:哪能给孩子起个包子名啊!我爷爷说:苟不理好!天津包子狗不理是顶呱呱的名字,那可是名牌!我孙子是借人家光啦!我奶奶说了:苟不理这名有多难听,老头子,你一趟天津去的是不是叫天津包子给撑糊涂了?就我孙子这俊模样,得谁谁喜欢!你给起苟不理这名儿是成心要跟孙子过不去!想让我孙子没人疼啊!我爷爷说了:头发长见识短不是。人家天津包子为啥叫狗不理反而那么火,有那么多的回头客?就是因为名儿起的好!
    甲:这跟天津包子挨不上啊!
    乙:我爷爷说了:怎么挨不上?这跟做梦是一个样!你做了挨人打的梦,准是你把别人打了。我孙子姓苟,叫苟不理,正是有人理!你们不要反对了,就这么定了!苟不理让爷爷抱抱!想死爷爷啦!
    甲:喝,老爷子还停有权威的。
    乙:他有权威了,可害得我这么些年快成孤家寡人啦!
    甲:怎么会成孤家寡人呢,不是反着来吗?大家一叫你苟不理,人哗——都跑来跟你热乎!我喜欢苟不理!我爱吃苟不理!来三斤!
    乙:啊,你把我当包子呢?
    甲:我这一顺嘴儿,又想到天津包子了。
    乙:反正叫啥都无所谓了。就我这姓,咋叫都不顺耳,是先天不足。你看你的名儿多好听,姓石,叫石不全。
    甲:我的名字好听吗?
    乙:好听。
    甲:也是我爷爷给起的。我爷爷说了:老苟家给孙子起了个苟不理的名儿,我孙子哪儿都完美,就给孙子起个不全吧。省着老苟家嫉妒。
    乙:啊,跟我家有啥关系?
    甲:当年我们两家是邻居,而且咱俩还是一天生的。
    乙:这赶巧了。
    甲:我的意思是一个人的姓名不满意了是可以改的。
    乙:可以改?
    甲:那当然。我们国家的姓有几百上千个之多,可以算上是个姓氏大国。可是一个人姓什么是不能选择的,但是名字是可以改变的。建国初就掀起改名的高潮。
    乙:啊,改名还掀起高潮了。
    甲:是啊。比方说有人叫发财。
    乙:这名儿好啊,发财多好!
    甲:好什么?都新社会了,你叫这么个名显得多落后。发财不好。不符合新中国穷人当家做主人的精神。得改个称呼。
    乙:改名了?
    甲:改了。
    乙:叫什么了?
    甲:叫爱国了。
    乙:爱国这名好。
    甲:好吧,好听、响亮,关键是表现一个人热爱新中国的态度。有叫福贵的。
    乙:这名也好,求个大福大贵。
    甲:你只顾自个儿大福大贵了,不管全世界还有三分之二的劳苦大众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,你落后不啊!这名得改。
    乙:得改?
    甲:不改不干呢,警察同志你一定得给我改了。我不要福贵我要叫为公。你难道不支持我革命吗?
    乙:这改名能跟革命扯到一块吗。
    甲:关系大了。一个名的改动,表现了被解放了的全国人民要投身国家建设的热情。当时户籍员就说了,李福贵同志,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,大笔一挥——把名改了。
    乙:啊,这就改了。
    甲:李福贵同志,从今天起,准确时间是1950年1月1日中午12点零3分25秒。你光荣地被称呼为李为国同志了。当时激动得李福贵,啊是李为国,激动得振臂高呼起来:毛主席万岁!毛主席万万岁!
    乙:瞧激动的。
    甲:那时候改叫解放的最多。大街上吆喝一嗓子:解放!立马有半条街的人回头了。
    乙:有那么多吗?
    甲:我这是打个比方。反正就是多。你想共和国成立了,劳动人民翻身解放了,都用这个名替代了原来的名儿了。
    乙:你别说,这一改很有时代特点。
    甲:是有特点?
    乙:有特点。
    甲:那你改一个试试。
    乙:我那时还没出生呢。
    甲:那是改不了。
    乙:不过我二叔赶上了。
    甲:啊,你二叔赶上了,他改没改名啊?
    乙:改了。我二叔原来叫苟守财。
    甲:瞧这起的叫啥名啊!守财!多俗啊!
    乙:是我二叔的爷爷给起的。
    甲:啊,你得叫太爷。他思想沉旧,愿意给孙子起这名儿。
    乙:我太爷给我二叔起名时是49年10月1日。
    甲:赶巧了,正好是毛泽东主席在天安门向全世界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,这太有意义了。
    乙:可是我二叔有点太沉不住气了。你到等毛主席宣布的时候呱呱落地呀!可他太着急了,就在毛主席宣布的前一分钟他出生了。
    甲:这也好啊!
    乙:好啥呀!你说他为啥就早那么一点点生啊!
    甲:早一点晚一点都没有关系。
    乙:关系就大了。
    甲:为什么?
    乙:晚一点儿生我二叔就不叫苟守财了。我二叔就叫苟国庆了。你说这多好!唉,也是的,你说,我二叔急着要出生,你说我太爷你跟着急什么?刚生下来,一看是个小子,乐了,我们家刚分了五亩地,我孙子就叫守财吧!守住这五亩地就是守住了咱们家的财富。第二年,我爷爷听说了共和国成立的消息。要把儿子的名改了。
    甲:哎等等,你爷爷怎么第二年才知道共和国成立的消息?
    乙:我们家当时住在地处荒僻的大山里,消息晚了点。
    甲:难怪。
    乙:我爷爷说二儿子命好,跟共和国一起生的,把名给他改了吧。
    甲:改叫国庆了。
    乙:正要改呢,朝鲜战争爆发了。我爷爷说就把守财改卫国吧。
    甲:啊改守国了。
    乙:我爷爷的意思是希望我二叔长大了去当兵,扛枪保家卫国。
    甲:这真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起名的特点。大跃进那会儿农村改名叫跃进的多。大炼钢铁时城里人叫宝钢的多。文革那会儿更是改名形成了一股狂潮了。
    乙:这个我听说过。
    甲:为了表示对毛泽东主席的忠诚,年轻人都争着改名叫“忠东”。
    乙:中东?那不是阿拉伯吗?
    甲:忠下面带个心字,是忠于的忠,东是毛泽东的东。
    乙:啊,是忠于毛泽东。
    甲:有的叫卫东。
    乙:是扞卫毛泽东。
    甲:向东。
    乙:心向毛泽东。
    甲:学东。
    乙:学习毛泽东。
    甲:崇东。
    乙:崇拜毛泽东。
    甲:跟东。
    乙:跟着毛泽东。
    甲:瞻东。
    乙:瞻仰毛泽东。
    甲:随东。
    乙:随东?
    甲:实在找不着词儿可起了。那时名字改叫红的就更多了。李青改成李红。刘山改成刘红。潘云改成潘红。
    乙:是电影演员潘虹?
    甲:跟她差一个字。张飞改成张红。赵子龙改成赵红!关公——他不用改了。
    乙:为什么?
    甲:关公本来脸就红,不用改就红着呢。所以红卫兵当年到处扒庙,关公庙就扒的少,可能他占了红脸的光了。
    乙:这可挨不上。
    甲:挨不上?反正那时候红字成了最具革命的名词了。
    乙:要咋叫祖国山河一片红呢。
    甲:只要你的名字沾上了红字,把你就划进了革命的队伍里成了革命派了。所以家庭出身不好的黑五类子弟改名的特多。
    乙:他们为什么特别多呢?
    甲:为了逃避挨批斗啊,也为了表现自己也是革命派,跟根红苗壮的红五类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。要不然一旦把你归入到牛鬼蛇神一堆,你可就完了。你免不了要被拉出去挨批斗。
    乙:有这关系?
    甲:我有个表舅爷,他姓蒋,字辈属仰,单立人一个卯字。所有同辈人都喊我表舅爷蒋仰帝先生。
    乙:哦你表舅爷很受人尊重。
    甲:我表舅爷旧社会教过几天私塾,所以镇上的人都还尊重他。问题是他的名字不幸叫蒋仰帝,这名字一到了文革就遭殃了。
    乙:怎么的了?
    甲:那年月你姓啥都行,就不能跟蒋介石一个姓,姓你的苟也比姓蒋安全。
    乙:还有这一说。
    甲:姓蒋你就跟台湾整到一块去了。蒋介石住在台湾呢,很容易使人联想到了住在台湾的老蒋。我表舅爷过去又教过私塾,姓蒋就不得了了。还要仰帝,仰慕帝国主义那还得了。所以,老先生都八十了,叫红卫兵给拉出去了,脖子上挂上了十斤重的牌子。
    乙:挂牌子干什么?
    甲:游街呀!打倒帝修反的孝子贤孙蒋仰帝!
    乙:这也太牵强了。
    甲:那年月人疯狂,在大街上看你叫广财,就怀疑你是资产阶级,什么财财财的,不是个好东西!斗争他!哗!浆子刷上了。哗!大字报贴上了。哗!牌子挂上了。
    乙:什么呀乱七八糟的!
    甲:乱什么?一点不乱,一个呼口号,大家一起跟着呼。
    乙:这不有病吗?
    甲:有啥病啊!
    乙:没病绕大街上穷喊啥呀!
    甲:一个个明白着呐!你不喊你是什么态度?啊你同情他,你跟他是一伙的,穿的是一条裤子?哗!浆子给他刷上!
    乙:得,你别给我刷呢!
    甲:不给你刷就给他刷。那时候谁都怕被人怀疑不革命。叫广财的被斗巴完了,红卫兵说了,行了,今天就斗这儿,我饿了,得回家吃饭去了。哎,你可不兴走,等我回来接着斗。这红卫兵才十三,是个孩子。
    乙:啊,一个孩子就这么凶!
    甲:有个好心的见红卫兵走了,跟那个挨斗的说,你赶紧走人哪!挨斗的是个老实人,说:我不敢走。我要斗私批修,我满脑子想发财了,革命小将斗的好!触及了我的灵魂了。我要在灵魂深处闹革命。那人说,闹革命得有行动,你赶紧把资产阶级的名儿改了吧!是是,我一定改。怎么改,我不识字啊!你姓啥?免贵姓陈。那你就叫陈红。好,我记住了。我叫陈红。就这么陈广财改叫陈红了,对了,前两天我还在街上见着他了,他现在不叫陈红了,又改回广财了。人家现在不大不小是个老板了,他说还是原来的名儿好,适合做生意,广收财源嘛!
    乙:哈!那你表舅爷呢,当时也改名了?
    甲:改了,他挨了批斗,回家就改了。
    乙:改什么名了?
    甲:人家有学问,用不着别人帮着改。蒋仰帝改成蒋反帝了。
    乙:这名儿好,旗帜鲜明,反帝,战斗性强。
    甲:战斗性强?可名字刚改完,另一伙红小兵就找上门来了。一个头上扎两羊角辫的小姑娘问我表舅爷,喂,老——不死的!你叫蒋仰帝吗?跟我们走一趟。
    乙:干什么?
    甲:干什么?你还看不出来吗?昨天我们的死对头井冈山红色造反团游斗了你,让他们立了头功,我们得游斗两次不能让他们占先!把帝修反的孝子贤孙带走!呼啦上来一帮孩子就要带我表舅爷走。慌得我表舅爷忙跟羊角辫儿说,小同志你听我解释——啪!老东西你解释什么!一个红小兵一皮鞭打在我表舅爷的脸上了。
    乙:为啥打人呢?
    甲:你瞎了,她是我们大渡河红色造反大军的总司令!啥子小同志?谁跟你蒋该死的孝子贤孙是同志!我表舅在一旁说话了:总司令同志,我爹不叫蒋仰帝,我爹叫蒋反帝,跟你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。
    乙:对对,已经改名儿了。
    甲:女司令脸一绷,谁跟你爹一个战壕的,他为啥姓蒋介石的蒋,不姓毛主席的毛?
    乙:姓毛的打腰。
    甲:他是蒋该死从台湾派来的特务!把他带走!
    乙:这挨得上吗?
    甲:正要把我表舅爷带走,我表舅爷发话了。他说:尊敬的红小兵同志,我现在已经把名和姓全改了,我这个将不带草字头,跟蒋介石的蒋不是一个蒋。我这个将是将军的将(jiang),是将(jiǎng)革命进行到底的将。
    乙:嘿!他们怎么说?
    甲:几个红小兵一时拿不准主意了。他们耳语半天,那个羊角辫最后宣布说:念你有觉悟改了名字,我宣布:你已经是我们大渡河红色造反大军的一员啦!
    乙:啊?你表舅爷都八十了,这行吗?
    甲:我表舅说:没问题,你们要我做什么?说吧,只要不是爬树,什么都行啊!爬树我实在爬不了了。
    乙:要求不高。
    甲:羊角辫说了,用不着你爬树,你有学问,帮我们核对一下镇子上的人名,可疑的,就是属于封资修一类的你都帮着挑出来,我们挨个儿斗。
    乙:啊?
    甲:我表舅当时两脚一软就昏倒地上了。
    乙:老人家哪受得了这折腾。
    甲:红小兵一看我表舅爷死过去了,就走了。等他们一走,我表舅爷就爬起来了。
    乙:他不是昏倒了吗?
    甲:我表舅爷是装的。他爬起来就往各家通知去了。他让名字有毛病的都改名儿。所以,我表舅爷住着的镇子当时有80%的把名都改了。往大街上一站,喊黄红的有100个,叫王红的有1000多,叫赵红的有一万多!那时不光人名改了,连地名也改了。
    乙:啊,地名也改?
    甲:以前的地名一律是封资修,都得改喽。过去叫黑土岭,改成红土岭。绿园叫红园。
    乙:酱菜园呢?
    甲:红色菜园。
    乙:幼儿园呢?
    甲:红色幼儿园。
    乙:那息园呢?
    甲:红色息园。
    乙:啊,前面加红色。
    甲:红色革命嘛。不光门市、园林改了,就连道路也改了。红旗路、红卫路、红星路、红光路、红锋路。听说北京的红卫兵要把指挥交通的红绿灯都给改了。
    乙:红绿灯怎么改呀!
    甲:取消绿灯,让红灯畅通无阻,表示革命一往无前不可阻挡。
    乙:这哪跟哪儿啊!不乱套了吗?
    甲:四人帮不是说了,要乱中夺权吗!那年月就是越乱越好。现在拨乱反正了,过去的老路又都更正过来了。过去叫红卫路,现在叫柳荫街。
    乙:这名儿好,听着就凉爽。是个纳凉的好去处。
    甲:过去叫红旗路,现在恢复原名叫福寿路。
    乙:这名也好,人性味道十足。好!
    甲:过去叫红光路,现在叫光明路了。
    乙:这名儿眼亮,吉祥。
    甲:是啊,我表舅爷活了90多岁,最近从国外回来了。
    乙:等等,你表舅爷不是在国内吗?怎么从国外回来了?
    甲:是啊,文革一结束他就出国了。
    乙:啊是这样。
    甲:最近他回来了。一下车,我表舅爷就找不着家了。站在老光明路路口那儿一个劲儿转磨磨,这是哪儿啊?
    乙:年纪大了,多寻思一会儿。
    甲:不对呀,原来那条路窄巴的,一个胖子过路等把别人挤路沟了他才能过去。这我站在路中间了,两边还来回跑汽车呢!我就告诉我表舅爷说:表舅爷,这就是原来的光明路。这就是原来的光明路?文革那会儿不叫红光路吗?现
    在又改回来了,还叫红光路。那我家的房子呢?你家的房子早就扒了盖大楼了。我表舅爷感慨地说:还是改革开放好啊!这路改回来了,可路变宽敞了,变漂亮了。我也不落后,我的名儿啊也改过来了。我叫蒋仰帝!我这个蒋仰帝可不是仰慕帝国主义的帝,我是仰慕我们中华民族的三皇五帝!
    乙:原来是这样!
    甲:我跟我表舅爷也说了,我说:表舅爷,我也改名儿了,我已经不叫石不全了,我叫石有钱啦!改革开放,我们家已经过上好日子啦!兜里有钱啦!
    乙:照这么说,我也得改改名儿?
    甲:你想改啥名好呢,我帮你琢磨一个?
    乙:好啊!
    甲:哎呀,你这苟姓实在难找个好名搭配!要不这么的,你就叫苟全席吧!
    乙:啊?你把我当菜摆啦!
    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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